柳冰清咕哝了一声:“吵什么啊?”缓缓睁开了眼,见着眼前情形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。

姜湄见梁弈出了房门,连忙跳下了炕跟了上去,屋外村里的人聚了一院子,姜湄秀眉深蹙:“果然尽是一丘之貉。”

吴婆子等人见到宁朗被挟持,吆喝着众人:“还愣着干嘛?上去救主子呀,这小子就一个人,你们几十个男人还怕他不成?”

话音未落,众人刚要上前,却被从四面八方突然现身的鬼卫团团围住,他们见这些人身法迅捷,行如鬼魅,手里的刀剑明晃晃地刺着眼,再也不敢动弹一步。

村民虽然受了数年宁朗极端病态思想的潜移默化,也变得冷血可憎,但他们却本就是村夫村妇,平日里只能欺负些毫无反抗能力的被拐女子,又哪见过真刀真枪的阵仗。

姜湄见那宁朗已是快不行了,把手轻搭在梁弈右臂上摇了摇头,“还有许多事没问出来,他不能死。”

梁弈将他刚才对姜湄眼神中的亵渎看在眼里,一时竟起了杀心,此时听了姜湄的劝诫眯着眼看了看被他钳在手中的男子,泄了手劲将人丢了出去。

被丢到院墙上的宁朗正面朝下摔在了地上,求生的本能刺激他连忙抬起头大口呼着气,卷进口中的尘土又让他不住地咳嗽起来。

动静闹大,骆襄和六皇子也起身跑了出来,六皇子还揉着惺忪的睡眼,走到姜湄身边拉了拉她的手问道:“姜湄,发生何事了?”

梁弈扬着线条凌厉的下颌,冷声说道:“顺过气了没?实在对不住,在下下手有些重,阁下不妨仔细说说,带着全村人夜闯夫人房间,可是贵村待客习俗?”

梁弈手劲确实没收住,宁朗此时脖子上已经浮现出青紫的指痕,他趴在原地干呕了几声,又癫狂地笑了起来,口中的涎水也随之流了出来。

梁弈皱眉看着地上的人,觉着不像个能乖乖就范的,他向段旻递了个眼神,又看了眼漆黑夜色笼罩下的山村,段旻会意,转头与左右两个鬼卫说道:“你们两个,随我来。其余的,看好这群刁民。”

姜湄与梁弈对视一眼,见宁朗不开口,姜湄只得对着那此刻正惊慌无措的吴婆子说道:“你来说,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。”